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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章学术守正本 考镜源流求新知——南京中医药大学医史文献学科70年发展回溯与展望
作者/来源:     2024-11-26

来源: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医史文献学科与学校同步发展,一直走在全国同类学科的前列,取得了卓越成就,编纂出版了《中医学概论》《中药大辞典》《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华本草》《中华医方》《中医临床病证大典》等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中医药文献著作,先后成为江苏省重点学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建设单位、国家教育部重点学科、“十四五”国家高水平中医药重点学科,为中医医史文献专业硕博士研究生学位授予单位和博士后联合培养单位,获得多项国家级和省部级科技、社科奖项及图书奖,培养了一大批中医医史文献优秀人才。

回顾70年以来学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发展历程,学科内涵不断丰富,学科体系逐渐完善,研究成果丰硕,优势特色明显。随着人才队伍的发展壮大,研究方法的不断更新,学科发展将会更上新台阶,成为支撑我校国家“双一流”建设和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1.学科发展回溯

    本学科组建于20世纪50年代初,吴考槃、丁光迪、吴贻谷、宋立人、彭怀仁等老一辈学术大师筚路蓝缕、呕心沥血,组建起新中国一支中医医史文献研究队伍。在70年的发展历程中,在这支队伍的引领下,创造了许多历史辉煌,突出地表现在编撰了全国最早的中医院校统编教材以及具有全国影响力的中医药工具书。南京中医药大学之所以被称为“现代高等中医教育的摇篮”,离不开这一群“谱写摇篮曲”的前辈所开辟的道路。

1.1 初创期(19541958)

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的卫生事业百废待兴,必须动员全国的医疗卫生资源,以应对艰巨的卫生工作任务。党和政府提出中西医要团结合作,为继承发扬祖国医学而努力,一方面重视发挥中医的作用,另一方面号召西医学习中医。在这一背景下,全国各地办起了中医进修学校,在开展中医教育的同时,也组织西医学习中医。

可是现实的困难随即摆在眼前,当时的前辈们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用什么教材? 教学首先要有教材,但当时无论是中医进修提高,还是西医学习中医,都缺乏合适的教材。如何在古今各家学说中提炼中医药学基础理论及临床医学的主体和精华,在有限的篇幅内使之系统化、条理化,构成一个整体,反映中医药学体系的基本面貌,是当时教材编写面临的主要问题。

1957年初,为解决全国各地西学中和高等医学院校增设中医课程的需要,卫生部特指定在编写教材、培养师资和开展中医教学工作中取得突出成绩的江苏省中医进修学校(即南京中医药大学前身),承担西医学习中医教材的试编工作。对此,学校组织骨干教师成立教材编写组,这便是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雏形。

老一辈专家们接受任务后,全力以赴,不足半年时间,即完成初稿。1958,新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第一部高等医药院校部颁教材———《中医学概论》出版发行。该书构建了现代中医学理论的基本框架,成为中医基础理论和临床各科教材的雏形。《健康报》为此发表了评论,认为“本书从理论到实际概括了中医学术的全貌,贯彻中医整体思想……,在指导临床实际上突出地显示出理论的指导作用,把中医学术的基本理论和治疗法则,也就是将中医的理、法、方、药的整个理论体系作了概括的叙述和分析,克服了古今各家的偏见,把读者引到学习中医的正确方向,因此,这本书的出版,将使西医学习中医,医学院校增加中医课……教材困难问题,基本上得到解决”。并指出:“《中医学概论》的出版……是贯彻党的中医政策的一个巨大胜利,对继承发扬祖国医学遗产和促进中西医合流,都是有着重大意义的”。

《中医学概论》的问世成为我校医史文献研究史上的第一座里程碑,它是学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一个起点,也标志着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初步建立。

1.2成熟期(1959-1977

    《中医学概论》完成后,学校于1958年冬组建《中药大辞典》编写组。最初由少数教师带领部分进修学员参与,1959年冬吴贻谷研究员根据组织安排,率原《中医学概论》编写组人员,转入《中药大辞典》编写组,参与编写工作,1961年起担任《中药大辞典》编写组组长,直至1977年《中药大辞典》全书出版。

《中药大辞典》编写工作难度极大,从起步到付梓近20 ,实际编写时间有 13年之久。其中又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5811月至19666,为编写初稿阶段;第二阶段从19724月至1977,为修改、补充、审稿、定稿、誊清校对、审读清样阶段。在编写过程中,限于物质条件、文献资料不足,常常为了查清一个名称的出处,如同大海捞针,费尽周折;为了体例上的一点改进,不得不从头返工。个中艰辛,难以尽述。编纂过程中,吴贻谷善于总结经验,主张边学边干、边干边学,以弥补知识和经验的不足;提出了“条条追根,字字落实”的要求,成为大家的共识,至今仍是中医药文献研究院教职工的学术信条。

《中药大辞典》出版后立即获得了中医药学界的高度关注与赞誉,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大型中医药文献著作和专业工具书,迄今为止都是国内外公认的中药学经典著作,畅销海内外。这部集体创作的鸿篇巨制中没有出现任何专家个人的名字,虽显遗憾但也彰显了老一辈专家的奉献精神。此后新一代学科人员对该书进行全面的增补和修订,2001年至2005年间,《中药大辞典》(第二版)上、下册和附篇共3册出版。据上海科技出版社不完全统计,该书第一、二版的发行量至少达150万册,足以反映其学术价值与实用价值。

《中药大辞典》的出版及其社会影响力,标志着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内涵建设、研究方法、学术体系、人才梯队等方面已基本成熟和完善,为全国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建设树立了样板和标杆。

1.3 发展期(1978-1999)

《中药大辞典》出版后,吴贻谷带领的研究团队继续从事本草文献学研究,承担了《中国医学百科全书·中药学》(1991)、《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传统医学》(1992)等文献研究与编纂项目。

这一时期,另外二部中医药文献巨著《中医方剂大辞典》和《中华本草》也在积极的筹划与编纂中。其间,学校对文献研究机构设置高度重视,为学科发展和取得更多的成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980年《中药大辞典》编写组改建并更名为中医药文献研究室,作为中医系和基础医学院的专门研究部门;1986年更名为中医药文献研究所,成为学校正处级科研单位,并陆续设立本草研究室、方剂研究室、临床研究室、中医流派研究室等,还从校内外引入专业人才,参与文献整理工作,以保证《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华本草》等文献研究工作的顺利开展。

《中医方剂大辞典》的编写,其实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已经开始酝酿并收集资料,后因《中药大辞典》编写任务繁重而暂时搁置,直到《中药大辞典》出版之后,由彭怀仁研究员领衔,组织校内外方剂专家从1986年开始正式编纂。全国7所中医药大学、近100位方剂专家承担编写与审稿任务,历时11(1986-1997)最终完成全部编写与出版工作。该书在所收资料的广度上,以及方名、方源与有关内容的考证方面均代表了当代我国方剂学的最高水平,是一部集科学性、先进性、实用性、权威性为一体的方剂大典,适应于多层次、多方位、多领域人群研究方剂的需要,并对保留传统文献,推动中医药文献、理论、临床、实验研究以及新药开发等方面均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中华本草》编纂缘起于1984年第六届全国人大和政协二次会议上,中医药界的6位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提出了由国家组织修订中华新本草的提案和议案。1986,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成立后,立即将编纂《中华本草》列为重大科研项目,通过4年的考察和论证,最终我校与宋立人研究员取得了总编单位与总编审的资格。19895月在江苏省扬州市召开了《中华本草》第一次编纂工作会议,会上成立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华本草》编委会,编委会办公室设在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文献研究所,由此拉开了编纂工作的帷幕。全国60多所医药院校、科研院所和从事本草学各分支学科研究的500余位专家学者投入编纂工作,由民族医药工作者承担的《中华本草·民族药卷》编纂工作也同时展开。全书中药部分3010册于199910月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正式出版,2005

,藏药卷、蒙药卷、维吾尔药卷和傣药卷4个分册陆续编纂完成并出版,至此《中华本草》编纂工作全部结束。从1989年到2005,《中华本草》正式编纂工作历时17年。

《中华本草》是继《中药大辞典》之后的又一部中药学集大成著作,它全面总结了中华民族两千多年来的传统药学成就,是一部集中反映20世纪中药学科发展水平的综合性本草著作,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中药文献整理工程,被誉为“现代的《本草纲目》”。

除了以上3部巨著的编纂之外,其他中医医史文献研究著作也相继出版,其中有丁光迪、宋立人、吉文辉等前辈整理出版的古医籍项目,如《诸病源候论校释》《证治准绳》《中医古籍小丛书》《东垣医集》《中医历代医论选》《中医历代医话选》《中医历代医案选》等。

1978年到1999,以《中药大辞典》《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华本草》三部巨著出版为主要标志,奠定了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在全国同类学科中的领先地位,并成为全国乃至省内培养相关人才与学科建设的重要基地。1979年学科获硕士学位授权点,1985年被确定为江苏省教委重点学科,1986年获批博士学位授权点,1994年被确定为江苏省政府重点学科(B),1997年成为江苏省政府重点

学科(A)。学科“发皇古义,融汇新知,考镜源流,辨章学术”的宗旨,逐渐为一代代中医药文献人所认同和发扬。

1.4提升期(2000年至今)

21世纪以来,学科发展已进入新的阶段,在王旭东、沈澍农、陈仁寿、吴承艳等学术骨干的带领下,学科进一步加强内涵建设,探求中医药文献研究的新方法与新思路。从文献中挖掘中医精华,为中医创新提供理论素材;从流派中总结中医思维,为中医传承提供科学依据。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必须坚持中医文献的研究,必须服务、反哺于中医临床”的理念,使我校的中医医史文献学科以独有的姿态迥异于全国其他地区。

20多年来,学科除了应中医药学术发展和读者需要,积极开展《中药大辞典》和《中医方剂大辞典》修订版的编纂工作外,还积极参与国家中医药文献研究重大项目如“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大型中医药古籍整理保护项目《中华医藏》”等,并作为主编单位,编纂出版了一系列在国内外极具影响力的标志性中医药文献研究著作。此外,在教学方面也取得了长足进步和显著成绩。

这一时期,学科的学术地位和影响力依然处于全国同类学科的领先地位。2002年被评为教育部国家级重点学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建设单位,2005年通过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建设中期评估,2007年通过教育部考核评估,进入新一轮建设。此后,又被列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一五”“十二五”重点学科。而今,又被列为“十四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高水平中医药重点学科(中医文献学),各项学科建设和科教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2023年学科所在管理部门由中医药文献研究所更名为中医药文献研究院,并成立江苏省中医流派研究院,带领学校多个附属医院的中医流派专家开展江苏吴门医派、孟河医派、龙砂医派、澄江学派等地方流派研究,整理挖掘流派典籍及其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丰富中医医史文献学的内涵,壮大研究队伍,力争取得更多的中医医史文献研究成果。

回望自20世纪50年代至今整整70,从《中医学概论》的问世到多部中医药大型文献著作的出版,再到今天丰硕的学术成果的呈现与令人瞩目的学科建设成就,一代代南中医文献人,践行“条条追根、字字落实”“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不计名利、团结奉献”“坚持不懈、至精至诚”的精神,用智慧和汗水铸就了辉煌业绩。

2.学科主要成果

    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秉持“广采精求,掘深拓广,聚小为大,守静以恒”的学术精神,确立“编纂大型辞书,开拓临床文献,弘扬中医文化,加强信息传播”的研究方向,不断自我超越,取得了丰硕的学术成果,涵盖了学科内涵的各个方面,如大型类书编纂、中医古籍整理、学术内涵探索、重大科研项目突破等,获得了多项奖励和荣誉。

2.1 大型类书

    类书,是一种大型的资料性书籍,通过辑录各种书中的材料,按一定的类别和规律进行编排和校勘成书,以备阅读与查检。古代的中医药书籍如《外台秘要》《本草纲目》《普济方》等即属于此类图书。学科70年间编纂完成的大型类书主要有中药类、方剂类和病证类。

中药类,如《中药大辞典》,1版署名单位江苏新医学院。全书分上、下册,附编3,1000万字,收载中药5767,附有原植物及药材图约5000幅。有中国香港及台湾省刊印多种版本,另有日文本和朝鲜文本。《中药大辞典》(2),赵国平、戴慎、陈仁寿为主编,收录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共6008味。《中华本草》,宋立人为总编,中药30卷本(10)总篇幅2809万字,分总论、药物、附篇、索引4部分,另有藏药卷、蒙药卷、维吾尔药卷、傣药卷4(),分别载药396422423400味。《江苏中药志》,陈仁寿、刘训红为主编,全书共3,收载江苏省出产药物共408味。《毒性本草类纂》,陈仁寿、唐德才、吴昌国为主编,主要收录历代文献中大毒、有毒、小毒的毒性药物共196味。

方剂类,如《中医方剂大辞典》,1版彭怀仁为主编,11,2000多万字,收录历代(1986)有方名之方剂96592首。2006年启动修订工作,2(重修本)2019年全部出版,彭怀仁、王旭东、吴承艳、孙世发为主编,9,载方99584首。《中华医方》,孙世发为主编,12,分列伤寒、温病、内科、妇科、儿科、外科、骨伤科、五官科、眼科等类别,收载方剂88489,2800余万字。

病证类,如《中医临床病证大典》,陈仁寿任总编,共计1113,分脾胃病卷、肺系病卷、肾系病卷、主系病卷、肢体经络与气血津液病卷、妇科病卷、外科病卷、眼科病卷、耳鼻喉科病卷等,1500余万字。

2.2古籍再版

本学科在编纂大型类书的同时,将古籍整理再版亦列为重点工作,承担并完成了多项中医古籍整理项目,编校出版了一系列古籍著作,主要可分为校勘和影印两类。

校勘类古籍,如《诸病源候论校释》和《诸病源候论校注》,这是学科组织团队对《诸病源候论》这部中医经典理论古籍的前后两次详细校注,均由丁光迪负责。此外,宋立人、彭怀仁等分别整理校勘并出版《证治准绳》系列古籍,吉文辉带领团队校勘出版《中医古籍孤本精选》《中医古籍珍稀抄本精选丛书》,沈澍农校勘出版《医心方》《肘后备急方》《仲景全书》及《敦煌吐鲁番医药文献新辑校》,陈仁寿带领团队校勘出版《台北故宫珍藏版中医手抄孤本丛书》,王旭东带领团队承担《中国中医古籍整理丛书》《道医集成》中的百余种古籍校勘出版工作。

影印类古籍,如《中医古籍珍本集成》,由王旭东带领团队承担研究工作,历时9年。全书共分15228,精选中医珍善本古籍314,采取原版影印的方式出版,以保持中医古籍原貌。目前王旭东与陈仁寿还分别承担《中华医藏·本草类》与《中华医藏·内科类》的编纂出版项目,共计影印整理古代医籍200余种。

2.3 学术专著

本学科始终紧跟时代发展和国家需求,注重学科内涵挖掘与建设,在中医理论、中医流派、中医古籍与语言文字等方面不断加强学术研究,出版了多部在全国具有影响力的学术专著。如中医药理论研究方面有王旭东编撰的《中医美学》《医史与文明》《中西医比较研究》《中国传统性医学》等,中医古籍研究方面有吉文辉编撰的《中医古籍版本学》,语言文字研究方面有沈澍农主编的《中医古籍用字研究》,中医流派研究方面有陈仁寿主编的《江苏中医历史与流派传承》《话说国医·江苏卷》《中医流派传承丛书》等。

2.4 科研项目

在科研项目方面,学科骨干主持承担了中医药文化、敦煌医药文献等方面的国家社会科学重大与重点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科技部支撑计划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与面上项目、江苏省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基金以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大专项。如王旭东与沈澍农分别主持国家社科重大项目中医文化核心价值体系及其现代转型研究”“敦煌西域出土汉文医药文献综合研究”;

吴承艳和陈仁寿分别主持国家社科冷门绝学研究专项中国传统医学无名方剂挖掘、整理与研究”“中国传统医学毒性本草整理、挖掘与研究”;李文林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民国中医药期刊文献整理与知识发现研究”;陈仁寿主持国家自然基金项目基于数据挖掘和运气学说的中医肺系预测与辨治规律研究。此外,学科其他老师还主持了多个国家社科面上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和面上项目以及省社科和自然科学基金。这一系列项目的立项,表明学科团队在中医药文化、敦煌医药文献、无名方、毒性本草、疫病文献、民国医药期刊、中医古籍与语言文字等研究上具有深厚的积淀与扎实的基础,通过项目的开展为学科取得更多的成果。

2.5教育教学

    本学科在《中医学概论》教材完成后,主要投入文献研究工作,20世纪80年代开始开展中医文献学的教学工作。首先自编了《中医文献学基础》教材,随后又主编了《中医文献学》《医古文》《本草典籍选读》《本草学概论》《中医文化导读》等一系列中医药行业规划教材,作为培养中医文献专业硕博士研究生专业教材以及本科生教材。学科开展研究生教育40余年,为本校及全国培养了大量从事中医医史文献及相关专业的高层次人才。

2.6 奖励荣誉

学科70年来取得的研究成果获得了多项国家级及省级奖励与荣誉,如《中医学概论》于1978年获得江苏省科学大会奖。《诸病源候论校释》《诸病源候论校注》分别获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三等奖(1989)、一等奖(1992)。《中药大辞典》第1版获全国科学大会奖(即今国家科技进步奖,1978)、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辞书类一等奖(1996),第二版获第二届中国出版政府奖图书奖(2010

)。《中医方剂大辞典》先后获江苏省中医药科技进步一等奖(1997)、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基础研究一等奖(1998)、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1999)。《中华本草》的出版,1999年被评为全国医药科技十大新闻之一,该书2001年分别获国家图书奖最高奖“国家图书荣誉奖”和第十届中国科技图书一等奖,2009年获江苏省科技进步一等奖。《江苏中药志》2021年获江苏省政府第十七届省社

科优秀成果二等奖。

以上这些成果均能代表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国中医医史文献研究的最高水平,这一系列荣誉的获得也表明本学科建设成果卓著,在全国同类学科中位列前茅。

3.学科优势特点

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内涵丰富,研究内容广泛,全国各地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的研究重点和领域各有侧重。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主要擅长对中医药古籍进行整理挖掘研究,在此基础上编纂大型中医药工具书,长期以本草学和方剂学文献为研究重点,近年来加强对中医药古籍、中医临床病证、中医流派、历代古籍整理以及敦煌医籍文献等进行考证研究,以开创性为研究思路,以实用性为研究导向,成为学科发展的特点与优势。

3.1 以编纂大型工具书为标志

学科自创建以来,出版的大型中医药文献著作如《中药大辞典》《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华本草》《中华医方》《中医临床病证大典》《江苏中药志》等,都是通过对大量古今中医药文献进行整理、分类、评述后编纂而成。这些成果的问世,无疑是我国中医药发展历程中一座座丰碑,展示了学科团队一代代人的中医文献学素养与大型工具书编纂能力,更确立了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在全国的领军地位。

这些大型著作内容宏富,条目清晰,具有工具书性质,为当代中医药研习者检索和利用相关资料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成为目前《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医古文》等教材编撰和修订的重要参考书目。

3.2 以注重实用性为研究导向

中医医史文献学科研究方向主要有医学史、医古文、中医各家学说、中医文献学以及中医文化学、中医信息学等,理论性与实用性并重。我校中医医史文献学在学科建设中,始终以为中医药临床与科研提供信息与素材这一目标开展文献研究,尤其注重将文献研究的实用性作为研究导向。如通过编纂《中药大辞典》《中华本草》以及参与国家经典名方关键信息考证项目等工作,开展本草学和方剂文献知识挖掘,深入探究中药和方剂的历史演变和关键信息,为现代药物研发提供“守正”依据。近年来陆续编纂出版的《中华医方》《中医临床病证大典》等更是直接面向中医临床,将临床各科文献按病种分类整理,突出临床实用性,方便临床工作者针对性地检索和阅览相关文献资料。鉴于学界内外对中药毒性认识和意见不一状况,编纂《毒性本草类纂》,系统介绍常用毒性中药的古今毒性、中毒与解毒等知识,为毒性中药的安全性使用提供理论依据。

3.3 以本草学与方剂学为研究重点

由于20世纪50年代学校组织中药学与方剂学专业老师参与《中药大辞典》《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华本草》“三大书”的编写工作,因此,学科在本草学与方剂学方面培养了一批骨干人才。80年代始至今,学科主要有本草文献与方剂研究两支团队,并分别有独立的研究机构,因此学科始终以本草学与方剂学为主要研究方向,从而保证《中药大辞典》和《中医方剂大辞典》的重修和再版。目前学科又在筹划《中华本草》的修订再版工作,以保持本草与方剂文献研究的延续性。

基于本学科此前积累的丰富的本草和方剂考证经验,2018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会同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制定并发布《古代经典名方目录(第一批)》以来,本学科的研究人员对经典名方的部分方药开展了详尽的关键信息考证研究工作,对经典名方的文献研究方法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意见和建议,已发表了近20篇高水平论文,研究成果得到了业内的广泛认可,为经典名方的现代研发提供了文献依据。

此外,近几年本学科获得的2项国家社科基金冷门绝学研究专项,分别围绕无名方和毒性本草开展整理、挖掘与研究;由本学科承担的文化部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项目《中华医藏》本草卷的医籍调研、复制和内容提要撰写工作,都与本草学研究相关。学科自始至终都将本草和方剂考证研究作为研究重点,可谓独树一帜,在全国同类学科中特色鲜明。

3.4 以敦煌医学文献研究为学科特色

敦煌医学文献是指1900年在敦煌莫高窟今编第17窟中发现的古医籍,较好地保存了唐代以前医学文献的流传面貌,丰富了我国隋唐前后时期的医学文献,反映了丝绸之路上中外医学的交流情况,具有较高的学术研究价值。自20世纪90年代起,学科专家认识到了敦煌医学文献的研究价值,开始涉足相关领域的文献研究,以敦煌文献中的字词、方药、病证的考证为主要研究方向。研究成果有沈澍农《敦煌吐鲁番医药文献新辑校》一书和其主持的国家社科重大项目“敦煌西域出土汉文医药文献综合研究”,范崇峰主持的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敦煌医卷整理及词汇研究”。

学科还发表了《丝路医学文明互动融通的路径、呈现及其启示——以敦煌、新疆出土文书为中心》《基于敦煌医学视角下的文化交融与医学融通》等多篇学术论文,这些都属于敦煌医学文献研究领域的延伸。敦煌医学文献及由此引申的丝绸之路中外医学交流史研究,成为本学科的特色研究方向。

3.5以中医流派研究提升学科的应用价值

中医流派是中医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代代传承的主要载体之一,对其进行研究是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医学的重要手段。中医流派研究涵盖了医药典籍、医学人物、学术思想、临床经验、临证技术、教育传承等多方面内容,以文献研究为工作基础,以临床验证为研究方向,体现了中医医史文献研究成果的转化和利用,进一步彰显了中医医史文献研究的实用价值。21世纪以来,学科开展中医流派研究,提出了流派的分类原则,总结了流派的研究状况与存在问题,指出了研究思路与方法。在研究对象上,着重对江苏中医流派进行研究,梳理传承脉络,挖掘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探究特色诊疗技术,目前主要完成了江苏省及吴门医派、孟河医派、龙砂医派的文献整理工作。学科同时带领全国相关专家开展岭南医派、新安医派、湖湘医派、川派中医、浙派中医、龙砂医派、海派中医、齐鲁医派等研究,并出版相关著作,展示各地的医药发展历史与学术特色。

20239,江苏省中医药管理局依托本学科成立江苏省中医流派研究院及吴门医派、孟河医派、龙砂医派、澄江学派4个流派分院,这将进一步促进江苏乃至全国的中医流派研究工作。

4.学科未来展望

70年的砥砺前行,一代代南中医医史文献人赓续接力,收获了累累硕果。步入新时代,时代的发展带来了新的理念与技术,未来学科发展将以临床、科研、教学运用为导向,不断创新文献整理与研究的新思想与新方法。时代要求新一代中医医史文献人承担起新的历史使命与任务,为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发挥更大的作用。

4.1 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为现代中医药研究注入源头活水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发展与研究成果,是当代中医药传承创新的基础,进一步对中医药文献进行整理研究,能够为中医药的现代化研究提供新的理论支撑,为中医药的创新发展指明方向。学科将紧紧围绕内涵与外延,面向现代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之需求,深度开展中医药文献整理与挖掘工作,为现代中医药研究提供更多新的素材与灵感。

4.1.1加深本草和方剂文献的考证与梳理

以学科既往本草、方剂文献研究为基础,在《中药大辞典》《中华本草》《中医方剂大辞典》等传世著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展本草与方剂的文献研究工作,探究与考证本草学术思想、药学发展历史以及有名或无名方剂源流、组方配伍规律、经典名方关键信息等具有现实价值的文献资料,对以上三本书中的内容不断修订与补充,为现代中药发展提供更加丰富的有效信息资源。

4.1.2 加强中医药临床文献的整理与挖掘

中医药学博大精深,很多学术思想与经验都蕴藏在古籍文献之中,临床理法方药更是如此。为提高中医药的临床疗效,应加强中医临床文献整理与利用研究,为现代临床提供直接而有效的信息资源。如在临床病证研究方面,应全面细化梳理临床常见病证的文献信息,按照命名、病因、病机、辨证、治则、方剂、用药、医论、医话、医案等进行信息抽取并考证,呈现临床病证的认识源流、诊治规律、人用经验实例,为临床各科的诊疗方案、科学研究、教学改革、新药研发等提供借鉴。

4.1.3注重中医流派的传承与发扬

中医流派是中医学术中的重要内涵之一,探索中医流派研究的学术内涵、形成思路、发展策略与现代价值,可以为当代中医临床、教育与科研打开新的思路,创建新的模式。在中医流派研究中,以文献与人为研究对象,全面梳理国内主要的中医地域流派、学术流派与世医流派。以江苏省中医流派为重点领域,通过搜集医药古籍,寻访国医大师、全国与省名老中医、中医流派传承人,梳理中医流派的发展脉络、学术思想、临床经验、特色技艺、传承模式等,总结中医流派的学术精华与独特经验,比较各流派之间的异同点,挖掘其中对中医药理论创新与临床诊疗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核心内涵,建立新的中医流派研究范式与指南,促进中医药技术的传承创新和中医药文化的传播发扬。

4.1.4继续开展中医药古籍的考订与校勘

学科将认真贯彻和落实20226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的精神,以古典文献学为基础,结合中医药文献的特点,开展中医古籍版本学、目录学、校勘学、语辞等研究,依据《中医古籍整理规范》文件,在广泛搜集、调研与挖掘的基础上,继续开展敦煌医药文献的整理与研究工作,并进行海内外珍稀、未刊中医古籍的校勘、标点、注释、今译、辑佚、评述、影印、汇编、修复等工作。完成正在承担的国家、地方以及出版社所设立的古籍出版计划,为推动新时代古籍工作的大发展作出新的贡献。

4.2发皇古义,融会新知,实现新时代背景下中医药文献研究的守正创新

中医医史文献是一门传统中医基础学科,在当今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学科在坚持传统文献学研究方法的同时,要积极面向中医药传承与创新需求,不断创新研究思路与手段,学习新技术和新方法,不断提高中医文献学科创新能力。

4.2.1 开展中医药信息化研究与利用

中医医史文献研究要适应当代需求,利用现代技术,积极开展中医药信息化、智能化研究,以方便查检和寻找规律。在中医药古籍、本草、方剂及临床病证系统整理的基础上,开展信息化、数据化和智能化研究,建立向社会开放的中医药文献数据平台。并利用计算机数据挖掘技术,对中医药文献进行数据分析,寻找中药、方剂、病证、治则、医家、著作之间的关联规则,深度探究中医药文献中的内在规律与核心思想,寻找新的灵感与思路,从而指导当代中医药发展,体现中医药文献研究的现代价值。

4.2.2进行中医药文献与流派的标准化研究

中医药文献与流派存在散而乱的现象,给现代人学习与利用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因此除了建立中医文献与流派数据库以方便检索外,还应当开展标准化研究,利用原始文献、传统思维、现代技术、研究目标等,对中医药文献与流派的名词术语、概念、命名、内涵、定论等进行规范化,形成中医药文献与流派研究范式,形成具有学术性、权威性、实用性的研究指南,为学科注入规范化的新活力和新元素。

4.3研教融合,优化结构,传好中医药文献人才培养的接力棒

未来中医医史文献学科建设将重在守正创新,守正必须有扎实的文献学与中医药学知识,创新必须具有现代思维与技术的加入,因此实现传统与创新性人才相结合,共同开展学科建设,这是学科发展的关键所在,两者不可偏颇。学科的研究团队建设要不断融入新鲜血液,引进中医药与文献学功底深厚的高学历优秀人才,在工作中实现帮、教、带制度,通过参与项目,深入开展科研、教学与临床实践,不断提升中青年中医药文献研究能力。以人才引进和协作的形式,使研究团队专业结构适应当现代中医药文献研究的需求,以便于开展中医药信息化、数智化和标准化研究。加强中医医史文献专业研究生培养,坚持学科建设与强化办学特色相结合,不断完善专业课程体系,强调多学科交叉,培养融古汇今的高层次人才。要继续开展各种形式的学术交流,通过举办读书报告会、学术交流会,了解更多的中医药文献研究新成果和新知识,从而使本学科成为培养高水平中医医史文献专业的重要基地。


撰稿:陈仁寿、薛昊、陆跃、李煜、王家豪

审核:杨光明、陈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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